2025年開徵農業碳排放稅:是全球領先還是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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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懷卡托奶農 Mike Anderson (Photo by Barry Mills)

(原文作者:Barry Mills,看中國記者文迪編譯報導)在拒絕農民參與定價之後,工黨政府上月宣布自2025年起根據農場碳排放量向農民徵稅。官方稱此創舉有助於更好的實現紐西蘭減排目標、提升本國農業的國際聲譽與競爭優勢。於此同時,紐西蘭社會反對聲一片,認為強行徵稅之下,本國農民犧牲的利益與遏制全球氣候變化的實際效益難成正比,畢竟不受嚴苛政策與如此重稅束縛的海外農業生產者眾多。

享譽國際

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農業小組本月初在巴黎舉行會議。作為主席之一的紐西蘭農業部長Damien O’Connor透露,本次會議涉及全球食品、營養安全,農業、畜牧業可持續性發展等,且紐西蘭在實現可持續型農業中有著重要國際地位。O’Connor說,經合組織國家不斷探索與解決糧食生產面臨的機遇及挑戰,而紐西蘭以先進技術、高效產出與低污染享譽全球,因此日益受高端消費族群青睞。

碳排放稅與爭議

在享譽國際的同時,紐西蘭國內掀起巨大反對聲浪以抗議中央徵收農業碳排放稅政策。有數據顯示,農業排放的溫室氣體(如牛羊打嗝等)約佔紐西蘭碳排放總量的一半。為實現減排目標,工黨政府在拒絕農民參與定價之後,宣布於2025年起徵收這一稅目。從紐西蘭行動黨到各地區議會與農業生產者,批評執政黨不顧實際情況、強行要求全國統一標準的聲音此起彼伏。紐西蘭農民們也嘗試著不同的發聲渠道,包括組織城鄉農民聯合罷工。

作為倡議組織之一,Groundswell近期網站聲明表示:政府如今連假裝溝通也放棄了,一意孤行強征農業排放稅將對郊區農民、整個農業行業發展造成嚴重阻礙;國內食品價格也會飆高,紐西蘭出口與經濟將受重創。根據中央的預計,新稅起征後,全國牛羊肉產量約下降五分之一,乳製品將減產6%。Groundswell認為不應該為了維護國際形象就犧牲本國人民的利益,因此呼籲農民大眾向執政者和平抗議。

為郊區農民爭取利益的Federated Farmers組織指出,紐西蘭公眾也普遍對本屆政府的農業規劃感到擔憂。一項涉及500人的最新Curia民意調查顯示,57%的受訪者「不支持」紐西蘭成為世界首個對動物沼氣徵稅的國家;26%的人說「支持」,另有17%「不確定」。Federated Farmers另一項涉及1500多名的成員調查顯示:超過74%的農民希望碳排放稅定價貼近2019年政府與農業行業達成的協議、符合He Waka Eke Noa(旨在減少初級產業部門排放的合作計畫的社會組織)的最初既定目標。該組織主席Andrew Hoggard說,紐西蘭本身就是高效純淨的農業生產國,若在重稅之下農民減產、減排,犧牲自身利益、降低全球供應;同時大量不受或不遵守苛刻政策與稅收約束的海外農民增加生產並大量排放溫室氣體——這樣於改善全球氣候無益,也會反過來進一步威脅紐西蘭的農業環境。那紐西蘭向本國農民徵收碳排放稅的意義何在?

Wairarapa農場主和公羊飼養員Derek Daniell在Peter Williams主持的Taxpayer Talk(納稅人談話)節目中稱,牛羊這樣存在了4000~9000萬年,人類破壞了環境,再將罪責歸結在牲畜上並以此徵稅,聽起來像笑話。另外Daniell不僅對農民被收重稅感到不解,更對紐西蘭作為農業大國因此而快速衰弱的經濟深表擔憂——即便外界看起來可能覺得是疫情影響。

懷卡托奶農Mike Anderson受訪時表示,不少區議會及重要企業、組織(如DairyNZ、Farmlands 和Wrightsons)似乎都緊跟政府步伐,在悄無聲息的限制乳牛數量,包括減少合法獸藥供應渠道和動物福祉相關規定等。Anderson覺得紐西蘭農民的前途灰暗,執政黨甚至利用了農民提供的數據來對付後者——而這一切真相或許要靠時間來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