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清代家喻户晓的短篇小说《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他的作品有画皮、倩女幽魂、崂山道士以及罗刹海市,当时就有个非昌响亮的头衔,被誉为文言文短篇小说之王,可说他的前生与来世更是比他的小说来得精彩。
可能大家都听说过,蒲松龄的大半生都在科举中度过,考了44年最终还是没考上,不幸落榜,谁也想不到经过200多年以后,蒲松龄的著作《聊斋志异》却成了教科书上必备的题材,还被翻成许多外文版本,更被翻拍成电影流传世界,他的才华无法在清朝时发光发热,却是当今人人口中的世界大文豪,这样如此戏剧性的人生,似乎像是一种传奇故事。在蒲松龄为《聊斋志异》所写的序言《聊斋自治》中,讲述关于自己一生的奇异故事就可明白一切。
蒲松龄出生时,其父梦中见到一位病瘦僧人,穿着僧衣袒露右肩进入屋中。铜钱大小的一块膏药粘在乳旁,其父由梦中惊醒,正好蒲松龄出生了,而且乳旁果有一块黑痣,与梦中僧人所贴膏药的位置完全一致。他的父亲就想,我这儿子就是穷苦的仙僧转世,就给他取名为「留仙」。一些人在研究蒲松龄时,用无神论的观点分析,认为这是蒲松龄因为科举不中,而用病瘦僧人象征自己一生仕途艰辛,是对社会的一种不满和发泄。其实仔细分析就会明白与事实是对不上号的。古人讲孝道,蒲松龄不可能用自己的父亲去编造一个虚构的故事,如果蒲松龄把病弱僧人作为艰辛的象征,那么蒲松龄写下这篇文章时才40岁,正值壮年,历史记载蒲松龄60岁了还在参加科考,怎么会提前20年自我宣告,自己的仕途如此艰辛呢?蒲松龄一生怀才不遇,在他的文章中确实有感慨、叹息、不满、发泄甚至偏激,但这不是本文讨论的范畴。我只是说:蒲松龄诞生时的奇梦绝非编造,用无神论的观点去看古人只会偏离历史的真相。一旦大前提错了,中间推导的过程无论如何精密复杂,得出的结果都是错的。
相比蒲松龄前世为病瘦僧人,流传更多的是蒲松龄转生为文人徐昆的记载。徐昆著有《柳崖外编》、《雨花台传奇》、《柳崖诗钞》等书。徐昆的书《柳崖外编》中有王友亮、李金枝二人所作的两篇序言,皆称作者徐昆为「蒲留仙后身」。这两篇序言中讲诉了一个神奇的故事。
就在蒲松龄去世后的一年,在距离蒲家庄百里之外的济南城外金家庄,山西临汾籍的商人徐敬轩家中诞生一子。这个孩子过周岁时发生了一件奇事。周岁那天,徐家大摆筵席,天下著雨,在大门口外迎客的徐敬轩看见路上一年轻书生冒雨而行,顿生恻隐之心,邀请书生进家来避雨。书生见堂中设筵,便问何故,徐敬轩答道:「儿子周岁」。便抱出让书生看。说也奇怪,本来啼哭不止的婴孩一见书生便咧开嘴笑。书生忙问:「此庄何名?」答:「金家庄」。书生且泣且喜:「您的儿子就是我的老师转世啊!」徐敬轩惊问其故。书生说:我的老师蒲留仙(也就是蒲松龄),在前年的今日去世,临终前留下一句:「红尘再到是金乡」,我遍访也没有寻得,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到。徐敬轩这时想起了前年那个神奇的梦才恍然大悟。
徐敬轩经商多年,挣下一份家业,可惜膝下无子。前年,他去小峨眉山祈子,偶得一梦,梦中至一处地方,不知是何境界,只见垂柳映清泉。见一老儒生来此,手执蒲扇,笑而不语。徐敬轩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此汝子也」。醒后思索半天,也不知何意。不久,夫人卢氏便怀孕。徐敬轩将梦中所见老儒的相貌描述后,书生说:「你所见到的确实是我的先师蒲松龄先生」。
说来也是神奇,徐昆这孩子还真不寻常,3岁能识字,过目一二遍就可背诵,到15、16岁时,已是少年才子,时人争相拜访。连当时的一些文坛泰斗,对他评价都很高。钱大昕称赞他的书:「读后山之说,使人油然有得」。朱筠称他是「山右之名士,蒲留仙后身也」。
蒲松龄转世为徐昆之说在民间愈传愈广,徐昆本人也深信轮回之理。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当时的畅销书。于是,模仿之作丛出。可惜这些仿作「笔墨既无可观,命意不解所谓」。徐昆觉得作为蒲松龄转世,自己有责任写出一部真正的聊斋续篇来「记我前生事,鸿文序外编」,于是收集各种神奇超常之事为素材,耗费心力,终于汇编成《柳崖外编》一书。《柳崖外编》共十六卷,二百九十二篇,乾隆四十六年(西元1781年)完成一至八卷,相隔十二年后完成九至十六卷。《柳崖外编》与《聊斋志异》相比,风格不尽相同,然而文笔同样流利酣畅,人物刻画一样精细。因此,一问世就获得了「无愧《聊斋》再世」的赞誉。当时的著名学者钱大昕为他题诗称赞说:「闻说家园似辋川,天机清妙有仙缘。闲中小试生花笔,补入《聊斋志异》编」。
看看历史上的这些记载,蒲松龄、徐昆这些名人的轮回经历,千真万确的说明了人真的有轮回转生,一切都是神安排好的,冥冥中自有定数。在文学的世界和真实的人生里,蒲松龄和徐昆各自写下了两版传奇。文人结仙缘,红尘续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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