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得一心人 白頭不相離」是誰寫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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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悉,「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這詩句是由才女卓文君所寫。(圖片來源:手繪插畫志清/看中國)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這兩句,可謂吸引無數人的目光,令人心有戚戚焉,但它是出自誰之手呢?據悉,這一首詩名為《白頭吟》,其作者正是生活在西漢年間,容貌嬌美、喜歡音樂的大才女卓文君。《白頭吟》的內容,反映了作者對純潔忠貞愛情的追求,比喻男子漢大丈夫本應堂堂正正,正義凜然,何必貪戀財色。
卓文君,西漢蜀郡臨邛(今四川邛崍縣)人,大約生活在紀元前179至前117年之間。大商人卓王孫之女,十七歲而寡,司馬相如落魄歸蜀,被邀至卓家作客,席間相如彈奏一曲《鳳求凰》,當時吸引了文君躲在門後看他,不由得為其氣派、風度和才情而傾倒。兩人遂共同逃往成都,無以為生,不久又返回臨邛,當壚賣酒。卓王孫深以為恥,遂分給她奴僮財物,令她仍去成都。
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的愛情故事在民間流傳很廣,後世小說、戲曲,曾取為題材,而《白頭吟》更成為傳唱愛情的絕佳之作。
《白頭吟》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復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徙徙。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這首詩的大意是說:愛情本應該潔白得如山上積雪,明亮得如雲間明月。
聽聞你變了心,特來向你表示斷絕。
今天是最後一次相會飲酒,明天一早就在御溝旁分手。
今後我獨自溝邊散步,看那溝水東西分流。
悲淒啊悲淒,出嫁不須哭啼。
但願嫁得一位心上人,兩人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男女情投意合如同釣竿那般柔長而有節奏地擺動,如同魚尾那般似濡濕羽毛地靈動。
大丈夫本應注重正義,何必那樣貪求金錢和權利!
賞析
這首詩最早見於《玉台新詠》,題作「皚如山上雪」,被《樂府詩集》收進《相和歌辭・楚調曲》中。
根據《西京雜記》記載,司馬相如顯達為官後,喜新厭舊,「將聘茂陵人女為妾,卓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絕,相如乃止。《古詩源》也認為此詩出自卓文君之手。不過,有研究者懷疑此作是出於假托。話雖如此,世人對此詩的藝術成就,多給予極高評價。例如:元代劉履云:「格韻不凡,托意婉轉,殊可諷詠。後世多有擬作,方其簡古,未有能過之者。」(轉引自徐師曾《樂府明辨》卷三)清代學者成書倬云:「此詩看他自起自落,古趣盎然,無一語作扭捏態,便非後來閨秀所及。」(《多歲堂古詩序》)
針對《西京雜記》裡的「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絕」之說,雖然我們已經無從查考其真偽,可信度有多少,但《白頭吟》反映的,正是對愛情的追求和態度,包括對世俗的看法,這些思想恰恰跟卓文君的思想和性格相吻合。在詩的作者看來,愛情本就應該純潔得像高山上的白雪,像雲中的皎月,可是現在卻遇上了丈夫變心。她在自己將被遺棄之前,毅然主動提出與之決絕,毫無委屈求存、執意要待在丈夫身邊的意思。這在當時來說,絕非一般弱女子所能為之。
卓文君追求的是純潔的愛情,如果真像《西京雜記》之說,相如要額外納妾的話,她是絕不會甘心委屈自己、強迫自己忍受丈夫的多情的。在詩裡,作者對負心的丈夫雖然加以譴責,有怨有怒,但語氣都是比較緩和的,也不乏規勸之意。字裡行間都流露出一名追求純然愛情的女子,既決絕又不捨、怨恨又抱著期望的深沉且複雜的思想、感情。
這樣的感情,在卓文君身上不是不可能產生的,畢竟她與相如是自願結合、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夫妻,因此不會全然沒有留戀;何況正如詩中所寫的,對丈夫的「兩意」只是「聞」而已,被棄尚未構成事實呢!因此,如果不是由卓文君創作了這一首《白頭吟》,而是後人的假托,那麼這樣的假托就「托」得絕妙,幾乎達到以假亂真、讓後人初讀即無所疑的程度。
這首詩,情辭淒婉動人,表現手法巧妙,「妙在從人家嫁娶時淒淒啼哭,憑空指點一婦人同有之願,不著己身說,而己身已在詩裡,最為靈警。」(清代張若谷《古詩賞析》)
此詩語言樸素無華,帶有樂府民歌色彩,如借魚之貪餌,喻男子之貪色,勸其當重意氣,貴乎一心,不用錢刀。此一收尾,破其「兩意」。那麼自然,那麼懇切,使心具「兩意」者,讀之也覺汗顏。意正詞警,遂成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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