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記者文迪編譯綜合報導)
1.私自調閱未授權卷宗被解僱
據悉,Stuff此前對Xu Shan與楊健的關聯並不知情,直到前國會議員Tuariki Delamere在今年6月看到「緩刑監護官被開除」的報導後認出了新聞主角正是原楊健辦公室負責人Xu Shan。
Delamere回憶:Xu在20多年前曾在自己的移民諮詢公司擔任運營經理,對接中國業務。當時Xu正在奧克蘭大就讀,他曾表示職業規劃是完成博士學位然後當大學教授。因此,Delamere對後來發現他在楊健辦公室任職感到十分驚訝。
2000年,楊健(及時任工黨議員的Raymond Huo)宣布退出紐西蘭政壇。Xu此後似乎銷聲匿跡直至兩年後,他被發現在西奧克蘭擔任緩刑監護官(probation officer)——並在任職兩週後就因私自調閱未經許可的文檔而被開解僱。Stuff團隊通過《官方信息法》從紐西蘭懲教署獲得120頁文件(內容經過大量刪節)顯示:Xu當時總共調閱文檔3418頁、涉及57名犯人,其中僅有14名犯人檔案為他職責範圍內。
Stuff收到的文件還顯示,被Xu查看的卷宗大部分屬於某一特定類型的指控(官方未給出具體信息),且犯人皆為華人。
Xu解釋,他出於「研究」的目的查閱了罪犯檔案。「當時我正在接受緩刑監督官的訓練。我對真實案例的研究越多越好。我就能更快地成為一名合格的緩刑官。
在結案陳詞中,懲教署表示「沒有任何證據」顯示Xu將私自調閱的信息傳達給了第三方。這些「證據」指Xu當時的通話與簡訊記錄,但無法排除Xu使用網路數據與外界聯絡的可能性。
民主運動人士Freeman Yu聽聞Xu Shan消息,直呼不相信其「學習卷宗」的說法,他個人認為Xu是一名中共間諜,可能與北京的「獵狐行動」有關,「他會搜尋這些(華人)罪犯中是否有被中共政府通緝的人員,中共政府多年來一直在世界各地進行跨國鎮壓」。
民運人士兼記者陳維健也做出呼應,稱Xu的行為「非比尋常,非常可疑」。「紐西蘭政府部門對中共的滲透認識不夠,才招募這樣一個背景明顯可疑的人。」
2.曾為楊健手下得力干將,為人行事低調
據一位國家黨內部人員透露,Xu Shan當時是國家黨議員們所需的中文翻譯工作負責人及國家黨與華裔社區的重要互動與溝通。
「他還就華人社區的一般事務向國會議員辦公室提供建議,即如何參與以及與誰接觸。」「Xu幾乎每天都在,,但其辦公室門經常是關閉的,他很友善和安靜,獨來獨往,不常與同一個辦公樓的國家黨工作人員有接觸,「Xu的辦公室甚至比楊健的更大,裡面專門配有微波爐、冰箱等;除了去衛生間,Xu基本不需要離開辦公室」。
在這位消息人士看來,Xu相當於楊健的特助,而國會服務處(Parliamentary Service)對前者的工作內容與行動既不知情也沒有任何監督。「如果說他與楊健合作進行統戰影響,我也不會覺得意外」,「我毫不懷疑,他在懲教所找到這份工作,就是為了在被解僱之前儘可能多地蒐集華人(罪犯)信息。很遺憾紐西蘭安全情報局沒有進一步調查他的行為。」
Stuff在網上能夠獲得的關於Xu的資料很有限,公開照片就更少——目前只有一張,照片背景類似酒窖,Xu坐在一張紅色沙發上。而其他大部分信息也是與其前僱主楊健相關。如2012年,Xu第一次進入公眾視線,是楊健在當選國會議員後發了一份中文通稿,任命「Xu Shan博士為辦公室負責人」。2015、2017年,楊健又在其分別撰寫的健康與教育手冊中再次提及Xu Shan博士並對他的貢獻表示感謝。2017年,楊健被控為中共間諜,Xu出席其新聞發布會的畫面正好被紐西蘭媒體RNZ捕捉到。
3.官方不知Xu Shan動機——紐西蘭情報體系存在隱患
關於Xu Shan被解僱事件,Stuff調查團隊在幾番爭取後終於從懲教署處得到確認:Xu在簡歷中明確列出曾效職於「國會服務處為楊健議員工作」,以及「奧克蘭大學紐西蘭亞洲研究所」據悉,兩人曾於2000年代在研究所一起共事。
出於職業敏感性考慮,一位不能被公開姓名的情報分析師向Stuff透露,懲教署與紐西蘭其他執法、情報部門所持的「安全文化」存在差異。對於前者,僱傭Xu這樣一個華裔——哪怕他沒有該職位要求的特殊專業技能——重點出於他們機構「多元化」而不是系統安全隱患的考量。
分析師還稱,「中共尋求在海外建立警察站已不再是秘密,那麼任何關於別國的執法信息就會對他們有吸引力」,比如CCP可以利用紐西蘭內部執法記錄,將海外警察站合理化為『保護當地華裔社區安全,懲惡揚善』」;類似的,瞭解跨國犯罪案件對CCP來說也很有價值。即便這會讓當地政府難堪,這位前安全情報員認為:紐西蘭政府應在各層執法機構徹查所有有移民背景的工作人員。
中國問題分析專員Justin Bassi就Xu Shan被開除事件接受Stuff採訪。他表示:這可能是有預謀的侵入我們國家數據安全,而紐西蘭政府對CCP滲透手段與嚴重性沒有概念。「試想,北京政府為何會對「違法行為」的信息感興趣?」「假如他們想利用這些信息讓他們不喜歡的人士從紐西蘭銷聲匿跡、甚至可能抓回中國呢?」Bassi認為對Xu草草結案意味著將來還會有類似的、或者情節更嚴重的事件發生,屆時或許才能喚醒紐西蘭,令官方出臺維護國家情報安全的根本法律。
Xu Shan在目前唯一接受的Stuff的電話採訪中稱:一,他當時確實不知道翻閱犯人卷宗是被嚴令禁止的——「我以為我會被調去負責華裔相關的案件,所以想提前學習這部分案件是如何審理和記錄的」;對於「為何在獲取博士學位又有多年工作經驗而去做起薪不足6萬紐幣」的問題,Xu表示「中國人在紐西蘭沒有太多工作選擇」;二,他希望盡量保護自己的隱私,因此拒絕其他形式的受訪;三,他堅信前老闆楊健不是中共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