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勒日巴佛修炼故事 (音频朗读版)第1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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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勒日巴是藏密白教的始祖。(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喜马拉雅山历来是修炼人很多的地方,从古至今藏族人都是以农牧业为主,人们过著淳朴的生活,人人善歌善舞,除此之外,就是崇奉佛法。当时有个苦行修炼者叫密勒日巴,后来成为藏密白教的始祖。
一天,密勒日巴在鸭隆地方的中腹崖窟中,宣讲大乘妙法。法会中有他的大弟子惹琼巴,寂光惹巴,雁总惹巴,佛护日巴等登地以上的菩萨,和来赛办、仙多玛等女弟子,以及许许多多的男女施主信士;
此外还有长寿王空行母,以及证得虹光成就的许多空行母(「空行母」-梵文Dakini,藏文译为MkhaihGro-ma(空行女)原指女性修无上密宗而得成就者,后来此名词应用渐广,凡是女性密宗行者,皆可称为空行母。空行母在密宗中占极重要的地位,诠表智慧为一切诸佛之母,亦表事业,为一切诸佛护法及承办事业。)和瑜伽行者。
在那日前一天晚上,惹琼巴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似乎到了乌金空行净土(乌金-是莲花生大师的「西方」净土,但此处却有「东方」的不动如来说法(见下段)。那是一个多宝琉璃筑成的大城,城内全是穿着美丽的天衣,佩著璎珞的人们和珠宝严饰的男女空行。他们虽都向惹琼巴微笑颔首,但却无一人与他说话。
忽然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郎亲热地向他招呼道:「师弟,你什么时候来的?欢迎!欢迎!」惹琼巴举目一看,原来是从前在尼泊尔第布巴上师处一同学法的巴热玛。
「你来得真巧,不动如来(不动如来:五方佛中之东方佛)现在正在此说法,如果你愿意听讲,我可以替你去向佛请求。」
惹琼巴兴奋的说道:「我多年以来就想朝见不动如来,今天能够听他亲自说法,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请你务必替我请求一下。」
巴热玛请惹琼巴吃了一席丰美的酒筵。他俩就一起往法会走来。那是一所宏大壮丽的宫殿。不动如来坐在中央的宝座上,相好庄严,非人类所能想象。
法会中听法的神人大众,如大海一样无量无边。惹琼巴从未见过这样广大殊胜的法会,他看见这种景象,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快乐和兴奋。
巴热玛对惹琼巴说道:「师弟!请你等一等,让我先去替你向世尊请求吧!」过了一会儿,不动如来慈悲地望着惹琼巴微笑--惹琼巴知道已经得到了许可,就向如来顶礼,在会中坐下来听法。
那天,不动如来讲的是过去诸佛菩萨的事业和传记,都是些动人心弦可歌可泣的故事。最后,不动如来又宣讲谛落巴、那诺巴和马尔巴三位上师的生平事迹。惹琼巴从未听过如此详尽与动人的讲述。
要散会的时候,不动如来对大家说道:「一切传记中最稀有最伟大和最动人的,要算是密勒日巴的传记,明天你们再来听我继续讲吧!」
惹琼巴听见几个人私自在谈论:「如果还有比这些传记更稀有更伟大的话,那真是不可思议了!」另一个人说道:「今天我们听的这些佛菩萨的传记,他们都是多生多劫以来修行的结果;可是密勒日巴却在一生一世中就成就了与这些佛菩萨相等的功德,所以更为希有啊!」
又有一个人说:「像这样稀有的修炼传记,如果埋没了,岂不可惜?如果不为众生的利益来请求世尊讲法,岂不是我们做弟子的罪过吗?所以我们一定要恳切祈祷,请求上师如来讲说尊者的传记才是!」
「尊者密勒日巴现在在什么地方啊?」那第一个人问。「密勒尊者吗?他不在现喜净土(现喜净土--藏文mNgon.aGh为东方不动佛之净土。),就在常寂光土吧。」(常寂光土--藏文Hog.min原意「非下」指普贤王如来之不思议报身净土,严格讲,此为一密乘名词,但其所指及含义与常寂光土极相似,故引用之。)另一个人说。
惹琼巴听了心中想道:「尊者现在明明是在西藏,为什么说在常寂光土呢?但无论如何,他们这些话分明是对我说的,我应该向尊者请求讲说尊者的自传才对。」
正想到这儿,热巴玛亲热地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摇著说道:「师弟,你懂了吗」
这时,惹琼巴心中更为明白,却猛烈的由梦中惊醒了。那时天已快亮,惹琼巴心里十分欢喜,想道:「到乌金刹土去听不动如来说法,虽为可贵,但是与上师在一起,乃更为可贵,更为稀有。这次,到乌金刹土去听讲法,是上师加持的力量。那里的人说尊者在常寂光土或现喜净土,我们却以为尊者是在西藏。其实,上师的身,口,意,与十方诸佛等无差别,功德事业,不可思议。我一向以为尊者只在西藏,与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过着人的生活;那里知道尊者早已成佛,法身遍满宇宙,报化身变化更是不可思议。我们自己的业障深重,所以见圣人亦如见凡夫,真是诬蔑了圣者!昨晚的梦,不是一个寻常的梦,是巴热玛和其他空行叫我向尊者请法的暗示,我一定要向上师请求!」想到这里,心中生起了无比的信心,就合掌当胸,至诚的祈求上师。
忽然间,光明一现,乌金刹土的庄严景象又呈现在目前。几个美丽绝顶,衣饰华丽的空行母,鲜明耀目的走到惹琼巴的面前。其中一个空行母说道:「明天要讲密勒日巴传了,我们一同去听吧!」
又一个空行母问。「请法的人是那一个呢?」
另一个空行母一面睇视向惹琼巴微笑示意,一面说道:「那当然是尊者的大弟子啦!」
其他几个空行母也都向惹琼巴凝睇微笑,她们都说:「请求尊者说自传,是自利利他的事。」「我们不但十分想听尊者的传记,同时也要帮着祈求尊者,请他垂赐慈悲讲述给我们听」;「以后我们还要守护宏扬这个经传,利益未来的有情!」说完她们便消逝不见了。
惹琼巴再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想:「这明明是长寿王空行母鼓励我去向尊者请求的表示啊!」因此这天惹琼巴便欣喜地来到至尊密勒日巴上师的面前,参加法会,于顶礼问安完毕后,跪在尊者的前面,合掌当胸,向尊者请求道:「上师老人家啊!过去无量诸佛,为度众生的原故,示现十二种事业,以种种不可思议的方便广度众生。他们的希有传记,流传于世,令一切有情蒙益,佛法增盛。现在的谛落巴,那诺巴,马尔巴等具大成就的上师,也都自说传记,广利有情,使徒众们都能成就无上佛道。现在也请上师您老人家慈悲,为我们徒众及未来有情,讲一讲您的身世和一生经过的事迹吧。」
密勒日巴尊者听了,安祥地说道:「惹琼巴,我的事情你已经知道得很多了;但你既然问我,我就回答你。」
「我的祖系是琼波,宗性是觉赛,我最初习黑业,后来行白业(‘黑业’即恶业或恶的行为,‘白业’即善业或善的行为。),现在,白业黑业都不做了;一切有为的作业已尽,将来什么事也不做了。这些事情,如果详细说来,有许多是要令人痛哭的,也有许多是令人欢笑的。说来话太长,可以不必讲了吧!让我这个老头子闲散地休息休息。」
「上师!」惹琼巴跪在地上不起来,继续恳请:「您老人家最初怎样精进的修善法,怎样的求佛法,又怎样修行,才达到现在「法性尽地」(法性尽地--是一种密宗术语,指修行了之最高最后的境界,已达到究尽法性的究极地步,故云「法性尽地」。)的境界而澈证实相?请您详细的为我们说一说。您的祖系琼波,宗姓觉赛,但是您的姓却为什么会变成密勒呢?您为什么先做恶业,后来又修善法?那些令人可哭可笑的种种事迹,都请您告诉我们。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请求,所有金刚兄弟(「金刚兄弟」就是同坛灌顶的师兄弟,即金刚乘的同道。)和施主们也都渴望一听,请您慈悲吧!」
「你们既然这样请求,我也没有什么可秘密的,我就对你们讲吧!」尊者微笑着慢慢地说:「我的祖宗琼波族,世居卫地北方的大草原。祖父叫觉赛,是一个红教喇嘛(红教喇嘛--即旧教--宁马派--之喇嘛,创教人为莲花生大师。)的儿子,他是得到本尊加持的真言行者,具有真言咒术的大威力。有一年,他到后藏去朝山,行到藏地北方的郡波洗地方时,恰巧该地患鬼瘟。因为他的真言威力极大,平灭了许多鬼瘟,信仰的人越来越多,当地的人就要求觉赛喇嘛长住在他们那里。他于是就住了下来,最后竟在那里落籍了。
又一年,该地来了一个大力鬼到处作怪害人。有一家人,平素是最不信仰觉赛喇嘛的;这个大力鬼就在这一家兴妖作怪,牛马死的死,跑的跑,人也个个害病,白日见鬼,种种不祥的怪事,天天出现。无论请什么医生来治病,病都好不了。请什么喇嘛来降妖,不但妖降不住,作法的反都被这个大力鬼弄得狼狈不堪。最后在毫无办法的时候,有一个朋友就对那家人说道:
「唉!你们还是去找一找觉赛喇嘛罢!别人是不中用的!」
那家人就说:「只要能把疮治好,狗油也只得用了!唉!好罢,就去请他来罢。」
于是就派人去请觉赛喇嘛来。
觉赛喇嘛还没有走到这家人的帐蓬时,远远的就看见大力鬼了。大力鬼一见觉赛,拔腿就跑,觉赛喇嘛,神威顿发,高声叫道:「大力鬼,我琼波觉赛专门喝鬼魔的血,抽鬼怪的筋,有本事站住,不要跑!」
说著向大力鬼飞奔赶来。大力鬼一见,吓得混身颤抖,大声叫道:「可怕啊!可怕!密勒!密勒!」(密勒为西藏文的译音,意思是看见巨人时畏惧的表情。)
觉赛跑到大力鬼面前,大力鬼缩作一团,动也不敢动,颤巍巍的说道:「喇嘛啊!你所去的地方,我没有敢去啊!这个地方,你从不来,所以我才敢来的,请您饶命!」
觉赛喇嘛就命大力鬼发誓从此不再害人。大力鬼只得对觉赛喇嘛起誓。喇嘛就把他放了。
以后这个大力鬼附在另一个人身上说道:「密勒!密勒!这个人好厉害哟!我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害怕过,好厉害啊!密勒!密勒!」
因此,觉赛喇嘛的名气就更大了,大家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密勒喇嘛,以为虔诚信仰的意思。渐渐的密勒就变成为他这一家的宗姓了。密勒喇嘛的称号,就这样的出了名。
琼波觉赛的独子有两个儿子,长子叫密勒多顿生给,生给又有一个独子,叫做金刚狮子。却说金刚狮子,生性极好赌博,尤其喜欢掷骰子。他赌术极精,每掷必赢。
有一年,一个流浪江湖的大骗子,来到郡波洗这地方。他的赌术精绝,以赌博为生,赢了很钱。听说金刚狮子爱赌博,便约他掷骰子。
第一天,那赌徒为了要试探金刚狮子的技巧,只是下了小小的赌注,而且故意输给金刚狮子。第二天,这骗子施展身手,很轻易的就将金刚狮子的赌注赢了。金刚狮子从未如此惨败过,心里非常不服,就约那骗子再赌,对骗子说:「明天我一定要赢回我所输的本钱!你敢和我再赌吗?」
「当然!」骗子毫不在乎地回答。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骗子不知是故意,还是运气不好,接连三日,都输给了金刚狮子。
于是骗子向金刚狮子提出了最后决定性的挑战:「金刚狮子!这些日子我天天输,明天我想我们双方均将全部财产,牛,马,田地,羊毛,财物及衣服首饰等都用来作赌注,请村人做证,签立合同,作一次最后的较量,输赢都不许反悔,不知你是否同意和我见一个最后的高下?」金刚狮子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第二天,村中的人验证了双方的赌注,围视着他们,他们俩紧张地掷著骰子。终局时,金刚狮子输得一无所有。
在这种情形之下,金刚狮子只得离开家乡族人到外面去流浪了。他的父亲多顿生给就带了他来到芒地贡通间的嘉俄泽地方,在那里落了籍。多顿生给精咒术,能降妖,又善治病,他就藉以谋生,收入颇为不错。金刚狮子也从此改邪归正,断绝赌博的恶习,一心一意的做生意。冬天,把羊毛运到南方去卖;夏天,到北方大牧场上去买牛羊;此外又来往于贡通及芒地之间,经营一些小本生意。辛劳的结果,居然又积聚了许多资产。
金刚狮子后来与当地一个美丽的女孩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密勒蒋采。(密勒蒋采即密勒日巴尊者的父亲。)这时多顿生给已经很老,因病去世了。金刚狮子多年的辛劳,逐渐富有起来。他用大量的金钱换得一块三角形的肥美沃田,并且因为那块地是三角形的,就命名为俄马三角田。此外他还在近处买了一幢大房子。
密勒蒋采到了二十岁的时候,与白庄严母结了婚(白庄严母即密勒日巴尊者的母亲。)。白庄严母是当地一位富豪的女儿,聪敏能干。一家人就在富裕美满的环境下,过著快乐的日子。
过了一些时光,他们在俄马三角田的旁边,又造了一幢三层楼的大房子,房侧又建有一大库房及厨房。正像这块三角形的田因形得名一般,由于这房子有四根大柱子和八支大梁,便称它为「四柱八梁屋」。
这时,密勒多顿生给的亲戚们,在家乡听说金刚狮子在嘉俄泽非常富有,非常幸运,于是密勒蒋采的堂兄雍重蒋采和他的妹妹琼察巴正也都迁居到嘉俄泽来了。
密勒蒋采对于自己的亲戚,非常爱护,竭力的帮助他们;借给他们钱,教他们怎样做生意。没有多少时候,他们也变得富有了。
光阴过得很快,过了几年,白庄严母怀了孕。这时密勒蒋采却正从南方办了大批的货物,到北方草原大牧场上做买卖去了。
这年秋天八月二十五(水龙年--一○五二A.D.--八月二十五日)吉日,我的母亲--白庄严母,生下了我。母亲立刻差人送信给父亲密勒蒋采,信上说:「余已生一男儿,汝应速归,为渠取名并准备欢宴亲朋,秋收日期亦近,盼汝立回。」
送信人很快地就把信送到了。同时送信人又详细地把新生小孩和家中的情形陈述一番,催促我父亲早日回去替我取名字和庆祝。父亲心中异常喜悦,笑着说道:「好极了!好极了!小孩的名字已经取好,我们密勒一家,一代总是只生一个儿子的,我听见生了个男孩,真是高兴极了,就叫他做闻喜吧!」
于是,父亲就匆忙地结束了买卖赶回家来,替我取名闻喜。日后我长大了,喜欢唱歌,听过我唱歌的人,无人不爱我的声音,所以大家都说:「闻喜,听见了就高兴,这个名字取得真是恰到好处啊!」
我四岁的那一年,母亲又生了一妹妹。母亲先前说过,如果是个男孩,就取名为贡莫,如果是女孩就叫琵达。因为生的是女孩,所以就取名为琵达。我还记得,妹妹和我小的时候,穿的都是最好的绸缎;头发上总是满带着珠宝的饰物;家中出入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佣人也是一大群。
这时嘉俄泽的乡人私自常说:「这些远方来的流浪汉,现在这样阔气,外面的马牛,田宅,里面的粮食财富,吃不完,穿不尽,真是走运啊!」大家对我们都羡慕而又妒忌。
可是,好景不常,这样美满的生活过得不久,父亲密勒蒋采就去世了。
惹琼巴又问道:「上师!您的父亲去世以后,您是不是受过很大的痛苦?听说您的遭遇的最困苦的,您能够讲给我们听吗?」
密勒日巴微笑的说道:「好,我给你们讲吧!」
「我七岁的时候,父亲生了重病,医生们都束手无策,算命的也说父亲的病是没希望了;亲友们都知道父亲已是沈疴难起。父亲自己也知道病势垂危,就决定在未去世前对我们母子三人和家产作一个处理。
父亲将伯父,姑母,远近的亲友,以及我们的邻居们都请来齐聚在家中,将他预先准备好的遗嘱在大众面前宣读一遍。遗嘱中详细说明,全部的财产都应由长子继承。
念完了遗嘱之后,父亲慢慢的说道:「这一次我的病是没有好的希望了。我的儿女年纪都小,只有麻烦伯父姑母和亲戚朋友们来照料。我虽不是巨富,但也还有一笔相当厚的家财。在我的牧场上,牛、羊、马三种牲口都有;田地中主要的就是这一块俄马三角田,其他的小田多得不胜枚举;楼下的马厩里,有牛,有羊,有驴子;楼上有家具,有金银做的古玩;有珠宝,还有松耳石;有丝绸的衣服,还有五谷杂粮的仓库。总之,我的产业很是充裕,无须仰仗他人。在我死后,应以我财产一部份来安置我的后事。其余的全部财产,要请各位在场的人,特别是伯父姑母,帮助白庄严母他们母子三人照料一下。等到闻喜成人,娶妻的时候,就请把订妥了的结赛姑娘迎娶过来。结婚的费用应该和我们的身份相称。到了那个时候,我的财产是应该由闻喜承管。他们母子三人的生活,请伯父姑母加意照拂,请各位关心,不要使他们母子三人受苦;我死了以后,也是要从棺材缝里来看他们的!」
说完之后,他就撇下我们去了。(未完待续)